在上海开埠前,松江曾经是上海的中心,历史上曾有“苏(苏州府)松(松江府)财赋半天下”之美誉。佘山,云间九峰汇聚之地,上海唯一的山林地带。千百年来,文人骚客对此地情有独钟。大旅行家徐霞客也曾三游佘山,终应了“山不在高,有侠客则名”的美誉。一座座山头也会说话,向人们讲述着这片钟灵毓秀之地的历史与典故。
“玉人生此山”的“二陆”
二陆,即西晋的陆机及其弟陆云,二人出身可谓显赫,他们的祖父即为三国史中声名赫赫的东吴大都督陆逊。史载,陆机、陆云家住小昆山下,并在山间筑有读书台。陆机擅诗书,陆云长于书法,修学在山,心志却在山外。这对才华横溢的兄弟曾被古人誉为美玉,王安石由此联想做诗赞:“玉人生此山,山亦传此名”。
沿小昆山山路而上,至山腰际可见二陆的读书台遗址,上盖一亭,名曰“华亭”,四周幽静,据说二陆少年时代即在此刻苦攻读,一生学识功底皆源于此。到达山顶,便见二陆草堂。二陆草堂是一座南北对称的两幢粉墙黛瓦建筑、砖雕门楼季天井组合而成的合院。内祀陆机、陆云像,陆机的《平复帖》(仿作)和《文赋》。走出草堂,鸟鸣啁啾,清风缕缕如琴声入耳,身心俱醉,不禁想起陆机《文赋》中的名句:“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
弃官归隐的“三高士”
坐落于天马山南麓的三高士墓,是一处及其幽静的所在。东南为杨维桢墓,西边为陆居仁墓,北边为钱惟善墓。三位高士都曾在朝廷为官,但在元末群雄并起时,先后弃官归隐,洁身自好。
三人在当时的文坛可谓成就卓著,铁笛道人杨维桢多才多艺,书画诗词音律无一不精,他创立的“铁崖诗体”独领风骚,是元末诗坛的领袖人物;瑁湖居士陆居仁才华出众,书艺倾动朝野,著有《松云野褐集》等;东湖散人钱惟善博学多才,诗词史志及医道都有建树。散人分别有“文章巨公”、“一代名手”、“曲江居士”之称。
在山中的竹林小径上行走,让寺庙钟声缭绕耳边,品“曲径沿河上下,苍苔白石嶙峋。落日唯闻鸟啼,空山更少行人”的情调,如古人那般,远离城市的喧嚣,徜徉山水。
“霞客”从佘山而来
晚明文学家、书画家陈继儒是明代中晚期思想学术界泰州学派的重要人物,与当时文坛巨擘董其昌齐名,居于东佘山。1624年,徐霞客由一位福建朋友王畸海陪同,到佘山第一次见陈继儒,此后,又先后多次至佘山拜访陈继儒。
徐霞客原名是徐弘祖、字振之,陈继儒因其酷爱旅行,经常餐霞露宿于山林野泽之间,为他起了个“霞客”的雅号。霞客的雅号可能就是在两人第二次会晤后开始流传开去,然后人们逐渐知道有个徐霞客。
徐霞客与陈继儒的忘年交,谱写了佘山文化史上奇特的一幕。陈比徐大29岁,徐非常敬重陈,陈则非常钦佩徐。东佘山南峰东南坡底秀水环绕的一块巨型石矶,是陈继儒隐居东佘山时常来垂钓之处。经兰竹桥,在368级登山步道的中间段可以看到一处崖壁上有亭翼然,这是后人为纪念“山中宰相”陈继儒,在白石山房的遗址上建起的一座凉亭。
不能忘却的“云间孝廉”
南明一页民族血泪史总让人不忍忘却,陈寅恪先生《柳如是别传》一书出,使一位“云间孝廉”渐为人所知,可叹的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却仅是他作为一个文采风流的才子与秦淮名妓柳如是的一段有始无终的暧昧情缘,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更是一位慷慨捐躯的志士。此人非他,乃是曾经于明末大名鼎鼎的陈子龙先生是也。陈子龙擅长诗、文、词,诗歌,是明清两代最杰出诗人之一。清兵南下时,陈子龙在松江起兵抗清,事败,又结义兵,事泄被捕,在解送南京途中,投水自尽。
陈子龙殉国之后,其学生王沄将其秘密埋葬,不久后迁坟至现在的佘山镇广富林村。陈子龙墓地为花岗石平台,墓碑为清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修建之原物。墓前有石柱方亭,名沅江亭。有陈子龙画像碑,刻有传略。
佘山天文台的历史故事
佘山顶上耸立着的佘山天文台,建于公元1899年即清光绪二十五年(辛亥革命的十二年前),是我国最早的现代意义上的天文台,也是我国天文研究中心之一。当年装备了“远东第一”的40厘米双筒折射天文望远镜是我国最早的一台,在当时是亚洲最大的天文望远镜,在上一世纪伴随中国和西方的几代天文学家度过无数不眠之夜,拍摄了大量珍贵的天体照片。直到80年代这架"世纪望远镜"才逐渐退出科研第一线。
1900年,佘山天文台正式落成,蔡尚质神父成为该台第一任台长。蔡台长不仅积极致力于佘山天文台的创建,而且亲身开展天文观测和研究,直到1924年他调到徐家汇天文台任总台长的前后20多年里,40厘米大望远镜从来没有浪费任何一个可以观测的白天或夜晚。和他一样,早先的台长都是传教士,同时也都是科学家,他们默默无闻地在天文台从事科学研究。由于他们都是神父,因而都没有后代,但他们的名字已被铭刻在这里的上海天文博物馆。